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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沙里扎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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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富汗北部重镇马沙里扎里夫(مزار شرىف)。
   马扎里沙里夫是阿富汗北部最大的城市,也是巴尔赫省的省会。阿富汗北部没有什么大点的城市,所谓最大的城市只是相对于另外一座北部城市,在马扎里沙里夫东边的昆都士。昆都士与塔利班联系的很紧密,也是塔利班最重要的根据地,仅此于坎大哈。前几年我一直有个疑问:为啥昆都士和坎大哈一南一北相隔甚远却是塔利班控制的最为牢固的地方,而昆都士的西边相距不远的马扎里沙里夫却可以不受塔利班的侵扰呢?

    阿富汗的北部是中亚的母亲河阿姆河,在《史记》中被作妫水。阿富汗隔着阿姆河分别对乌兹别克和塔吉克对望,与乌兹别克的阿姆河一侧名城铁尔梅兹对望的就是马沙里扎里夫,与塔吉克相对的是昆都士。苏联解体之后,乌兹别克的交接比较顺利,社会平稳,而塔吉克则发生了严重的内战,曾经一段时间,内战导致大量的人口流亡,社会秩序混乱,塔吉克也成了继缅甸金三角之后又一个毒品交易地区,或许是因为昆都士处于阿富汗北部出口的唯一交通要道上,也是毒品出口的必经之路,塔利班才着重加强在昆都士的存在,并发展为继坎大哈之后的塔利班的另外一所巢穴。
    到了阿富汗之后曾计划到处走走,但是由于时值阿富汗大选,时局复杂,各种势力角斗,遇到的所有的当地人都告诫我不要去一些危险的城市,譬如危险系数最高的坎大哈,其次还有东南部的贾拉拉巴德,北部的昆都士等等,但是一提到马沙里扎里夫,他们都会不约而同的说,马扎里沙里夫很安全,可以去。
    马扎里沙里夫距距喀布尔约300公里,阿富汗人口中的安全指的是城市里的安全,但是并不能保证从喀布尔前往马扎里沙里夫的道路是安全的。同样他们嘴里还会提到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那就是巴米扬。
    从喀布尔前往北部的巴米扬或者马沙里扎里夫,都必须要路过潘杰希尔山谷,苏阿战争时期,马苏德领导的游击队的大本营就在潘杰希尔,这里也是伏击苏联人的绝佳区域,在这一片地区,公路沿线普什图人的村庄连绵不绝,田地里耕作的农夫很可能就是塔利班的眼线,甚至身边的地上就放着一把卡拉什尼科夫步枪,因此,最安全的旅行方式应该是选择飞机。

    马扎里沙里夫的含义是“神圣的陵墓”,阿富汗人通常把它称为“马扎尔”。这座城市相对于其他的城市而言,建城历史相对晚,它始建于12世纪,在当地的一个毛拉梦到穆罕默德的女婿,第四任哈里发阿里葬于此地之后,成千上万的什叶派教徒来到此地朝拜,这里也成了什叶派穆斯林的圣地,1420年,苏丹阿里·米尔扎在此地建立了美丽的蓝色清真寺。

    不过,阿里被刺于现伊拉克南部古城库法,那么埋葬阿里的地方也理应在库法附近,那就是现在伊拉克的纳贾夫,为伊斯兰教什叶派的圣地之一,有无数的信徒前往纳杰夫朝拜,伊拉克与阿富汗相距甚远,所以,个人以为,阿里陵墓基本上与马扎里沙里夫并无关系。
    虽说阿里可能并没有葬在马扎尔,可是只要信徒相信,那么葬在哪里其实并不重要了。马扎里沙里夫的兴起直接影响了另外一座城市的兴起,那就是离马扎里沙里夫仅仅20公里的巴尔赫,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巴里黑”。
    马可波罗在游记里面是这样记载巴里黑的,“巴里黑是一座宏伟的名城,在古代,这座城市尤其重要。然而,由于后来屡次遭受鞑靼人和其他种族的侵略破坏,这座城市从前那些富丽堂皇的宫殿和由大理石建造的房屋已经不复存在了。据此城的人说,亚历山大娶大流士女为妻就是在此地。该城的居民都崇拜摩诃末。”,这里的摩诃末就是穆罕默德。马可波罗时期,河中和呼罗珊地区早已完成了伊斯兰化,早在马可波罗之前几百年,玄奘从现乌兹别克的铁门关穿过,在西突厥的护送之下,来到阿姆河南岸的第一站就是当时被称为缚喝国的现今的巴尔赫地区,据玄奘记载,当时缚喝国“东西八百余里。南北四百余里。北临缚刍河。国大都城周二十余里。人皆谓之小王舍城也。其城虽固居人甚少。土地所产物类尤多。水陆诸花难以备举。伽蓝百有余所。僧徒三千余人。并皆习学小乘法教。”
    其实巴里黑远在玄奘到来之前的就已经名声显赫,该地在公元前330年被亚历山大大帝占领,亚历山大帝国崩塌之后,这里成为希腊化的巴克特利亚(大夏)的首都Bactria,因其建城之早,巴里黑因此有“众城之母”的声誉。当阿拉伯人牢固占领该城后,巴尔赫成为呼罗珊的首府,城市繁荣,学术蓬勃兴起,无论是阿拔斯王朝,还是随后的萨曼王朝统治时期,巴里黑作为王朝首府和学术中心都享有盛誉。然后,正如马可波罗所记载的,巴里黑屡次遭受侵略破坏,1221年成吉思汗占领巴里黑后实行屠城,此城成为一片废墟,蒙古人当时正在追击花剌子模的札兰丁,为了保证后方安全,成吉思汗采用了屠城的政策,蒙古大军还破坏了巴里黑的灌溉系统,导致该城被彻底摧毁,无法恢复。时光走到了贴木儿时代,巴里黑得到了重建,沙哈鲁曾任命自己的一个儿子为巴里黑总督,这似乎是这个城市最后的一次回光返照,马扎里沙里夫的兴起给了巴里黑最后的一击,这个城市从此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之中,现在的巴里黑只是一大片废墟中的一个默默无声的小村庄,据说至今仍然保存有长达数千米的巴克特拉古城墙,同时还有古代佛教的遗迹,和一些伊斯兰清真寺。

   马扎里沙里夫与乌兹别克相接,这座城市里的主要居民是乌兹别克人,不过也有很多哈扎拉人,塔吉克人,土库曼人。马扎里沙里夫以水果,地毯,大尾羊和马匹闻名,然而,马沙里扎里夫并非是一座安静富足祥和之下的城市,和它饱受战争苦难的祖国一样,马扎里沙里夫有着悲惨恐怖的经历,那就是发生在1997年的北方屠杀。
    这一切还得从89年讲起,苏联解体之后,曾经在反苏圣战旗帜之下的各方势力突然失去了目标,在这些势力的背后是付出了大量金钱和武器的各方大佬,这其中就有美国,巴基斯坦,伊朗,塔吉克,乌兹别克,阿拉伯诸国等。 苏联一撤出阿富汗,阿富汗各方势力就开始了对这个国家权力的争夺,这里面最有势力的有普什图军阀希克马蒂亚尔,乌兹别克军阀多斯提姆,塔吉克军阀马苏德,伊斯梅尔汗,还有在伊斯兰团结党组织之下的哈扎拉人的武装等。苏军撤出之后留下的权力真空很快演变成为阿富汗军阀们的你争我夺,苏联人扶植的阿富汗政府被剥夺了合法性和财政支持,军阀们成了法律的代言人,长期遭受苦难的阿富汗人在侵略者撤出之后并没有获得和平,他们再次遭受到了随意的暴行和不公平,炸弹,地雷,汽油弹将首都喀布尔化为了废墟,整个国家陷入了瘫痪,大量的难民纷纷逃往邻国,逊尼派普什图人逃往巴基斯坦,什叶派的哈扎拉,同为伊朗人种的塔吉克人逃往伊朗。总而言之,在混乱的军阀统治(1992-1996)的第一年,喀布尔大约有3万平民遭受枪杀,10万人伤残,这些人大多是死于普什图军阀希克马蒂亚尔的火箭弹袭击,到了1996年,喀布尔的平民死亡人数可能一度达到5万人之多。

   在这一片混乱之下,一支武装力量悄然兴起并快速的展露头角,塔利班。在精神领袖毛拉奥马尔的带领之下,在强有力的后台巴基斯坦的支持下,塔利班于94年底占领坎大哈,并以坎大哈为基地,掌握了南部十二个省的地盘,打破了阿富汗军阀势力的均衡局面。1995年塔利班的部队由坎大哈出发,北部进入了赫拉特附近,东部到达了喀布尔郊区。  此时的希克马蒂亚尔在塔利班的打击之下已经溃败,固守喀布尔的塔吉克军阀马苏德不得不与塔利班进行谈判来拖延时间,同时他还不得不防备着守在喀布尔南部的哈扎拉人。
    谈判是谈不拢的,马苏德无奈愤然一战,他首先选择对哈扎拉人下手,95年3月6日,马苏德武装的坦克开进哈扎拉人据守的喀布尔南部,哈扎拉人四处溃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至少是暂时的朋友,哈扎拉人很快停止了对塔利班的抵抗,他们不但为塔利班打开了通往喀布尔的大门,还给塔利班提供了不少武器,而且, 后来发生了一起意外,哈扎拉的领导人Abdul Ali Mazari突然身亡,两方各执其辞,Mazari的死因真相扑朔迷离,但是哈扎拉人相信凶手就是塔利班,哈扎拉人的后台老板伊朗也是这样想的,这一事件导致了2年之后,也就是1997年的马扎里沙里夫的屠杀,哈扎拉和普什图,什叶派和逊尼派的一场民族和宗教派别之间的对立和仇杀拉开了序幕。
    95年到96年,塔利班逐步驱逐了赫拉特的塔吉克军阀伊斯梅尔汗,并持续的对喀布尔进行围困,96年8月开始,塔利班陆续攻下喀布尔东部门户贾拉拉巴德,喀布尔东部门口打开,马苏德不得不仓皇逃出喀布尔,塔利班取得了完胜,占领喀布尔不到24小时,塔利班处死了前总统纳布吉拉和其兄弟,纳布吉拉死前遭到了毒打并被阉割,然后被挂在车后绕着总统府拖行,纳布吉拉死后尸体被挂在总统府外的一处交通指挥亭上示众,塔利班的手段极其残忍,同时,在24小时之内,塔利班颁布了严厉的伊斯兰教法,其苛刻程度举世罕见,反映这一时期的文学影视作品有很多,譬如《寂静的峰塔》,《追风筝的人》,《喀布尔女孩》等等。
实际上塔利班的最高决策层的6位毛拉没有一个有过在大城市居住的经验,甚至有几个人还从未来过喀布尔,但是这些领导人信仰坚定,一心要武力统一全国,喀布尔的陷落和此后的激战在中亚和南亚引发了重大关切,伊朗,俄罗斯和中亚四国警告塔利班不得向北部推进,伊朗和俄罗斯公然声称要给反塔联盟提供武装,而且这些声音完全进不了塔利班领导人的耳朵里,塔利班的下一个目标十分明确,马扎里沙里夫。
   马扎里沙里夫一直控制在乌兹别克军阀多提姆斯的手里,这个乌兹别克军阀惯于政治投机,反复无常,几乎和所有的军阀都有过盟友关系,他后台的金主包括俄罗斯,乌兹别克,伊朗,巴基斯坦,土耳其等,他一面笼络伊朗,一面哄骗巴基斯坦,两个敌对国同时伺候他一个人这水平也是没谁了。尽管多斯提姆生性多变,但是他唯一不变的是对普什图极端原教旨主义的坚决反对的态度。举个例子,在塔利班颁布严格的伊斯兰教法之后,在当时的阿富汗,马扎里沙里夫的巴尔赫大学是唯一正常上课的大学,在就读的千名女性大学生中,短裙和高跟鞋是很寻常的打扮。

    从1997年的春天开始,马扎里沙里夫陷入了对塔利班军事威胁的恐惧之中,在此前18年的硝烟战乱之中,马扎里沙里夫始终屹立不倒,马扎尔的居民从没有经历过激烈巷战的场景,也没有听见炮弹横飞的声音,这一些令多斯提姆广受敬畏,然后好日子到头了,塔利班的军队从赫拉特和喀布尔两地闪电出击,而此时多斯提姆的武装发生了内讧,二号人物马利克和塔利班勾结反水,多斯提姆仓皇出逃,塔利班顺利进入马扎尔,反水的马利克原本期待分享权力,却不料等到的是塔利班的全盘接受,塔利班拒绝分享权力,放低身段,罔顾马扎尔的复杂情况,一味推行自己理想之中的严酷律法,不久之后,塔利班干脆将合伙人马利克监禁,随后又逮捕了伊斯梅尔汗。
   前面提到,哈扎拉人在95年在喀布尔与塔利班结下梁子。马扎里沙里夫有大量的哈扎拉人居住,很快双方发生了冲突。塔利班试图解除一队哈扎拉人的武装的时候,誓死不从的哈扎拉人发动了大起义,整个马扎里沙里夫全城响应,塔利班初来乍到,不熟悉马扎里沙里夫的地理情况,再加上不谙巷战,结果死伤惨重,600多塔利班分子当场丧命,1000多人被俘,10多名塔利班的长官被抓,马利克醒悟之后开始疯狂报复,北方被塔利班占领的地区重新回到乌兹别克人的控制之下,几千名塔利班分子和巴基斯坦学生被杀,在马扎里沙里夫大劫的鼓舞之下,马苏德开始了反攻,哈扎拉人也坐不住了,他们将塔利班驱除出自己的家乡哈扎腊贾特,塔利班失去了进入巴米扬山谷的唯一入口,塔利班遇到了自起兵以来的头一次的惨败。
    挫败之下的塔利班很快就恢复了元气,奥马尔向巴基斯坦的宗教学校发出了呼吁,5000多名学生立刻奔赴阿富汗战场,摇身一变为持枪的塔利班(塔利班的普什图语含义就是学生),而取得了一点胜利的反塔联盟的乌兹别克人,塔吉克人,哈扎拉人之间却矛盾重重,无法合作,靠着兵变夺权的马利克被忠于老主子多斯提姆的军队反对权,多斯提姆回到马扎里沙里夫,塔利班退出马扎尔时对哈扎拉人大开杀戒,并一路溃退到了昆都士,真实慢慢浮出水面,多斯提姆为了打击背叛的马利克,邀请联合国介入调查,调查的结果显示,被俘的几千塔利班士兵死前都造成了虐杀。
    哈扎拉人和塔利班的怨恨越结越深,激烈的攻势伴随着就是血腥的种族屠杀,塔利班分子在杀害哈扎拉人,驱赶塔吉克人,乌兹别克人和哈扎拉人也对普什图村庄进行血洗,哈扎拉人还强迫普什图人改宗什叶派,曾经塔利班也强迫他们改宗逊尼,一转眼,哈扎拉人也干起了同样的事。
    哈扎拉人在马扎里沙里夫胜利的鼓舞之下获得了不少的自信,同时不可避免地开始了膨胀,在控制了马扎尔之后,哈扎拉人开始了内讧,马扎尔成了自己人的战场,反塔联盟也陷入了危机,塔利班乐的坐山观虎斗,同时他们加紧了对哈扎拉人老窝巴米扬的包围,为再次攻打马扎里沙里夫做足了准备,血债血偿。
    1998年7月,塔利班经过备战之后开始从赫拉特北上,目标直指马扎里沙里夫。巴基斯坦人提供了20亿卢比的援助,沙特提供了400多辆皮卡和大量经费,巴基斯坦宗教学校培养的大量年轻塔利班踏上了为原教旨主义卖命的道路,另一面,反塔联盟获得了俄罗斯,伊朗和乌兹别克的大量武器供应,伊朗甚至开通了提供同宗派的哈扎拉兄弟的武器运送专线,而且内部一盘散沙的反塔联盟在塔利班的打击之下迅速崩溃,塔利班自赫拉特出发之后一路高奏凯歌,乌兹别克人节节败退,多提姆斯再次逃亡,到了8月,塔利班兵临马扎里沙里夫城下,守城的一部分乌兹别克人早被买通,而1500多名哈扎拉精兵却毫不知情,经过血战,哈扎拉人几乎全军覆没,塔利班占领了马扎里沙里夫。
    血腥的报复很快就展开了,一年前的惨痛经历和教训令塔利班决心斩草除根,无情复仇,据一名塔利班军官透露,奥马尔下达了两个小时的屠城时间,但是事实上,这场大搜捕大屠杀整整持续了两天,在头一天的无差别屠杀中,杀红眼的塔利班见人就杀,见活物就疯狂扫射,整个城市沦为屠场。接下来的第二天,塔利班开始针对哈扎拉人的复仇,巴尔赫本地的普什图人带领着坎大哈来的普什图兄弟们挨家挨户的走访哈扎拉人的聚居区,成千的哈扎拉人被带上卡车拉到沙漠的边缘枪杀,一年之前,塔利班俘虏受到的虐杀如今被塔利班如法炮制,为了躲避塔利班的暴行,无数的哈扎拉逃难者身无分文的仓皇逃离家园,他们徒步离开马扎里沙里夫,不过,很多人依然没有能逃过厄运,在塔利班的恶意轰炸之下,他们最终难逃一死。
    据后来联合国的统计,塔利班在马扎里沙里夫屠杀的确切人数在5千到6千之间,在马扎里沙里夫的清真寺里,塔利班的毛拉对什叶派的穆斯林宣布了三大出路,“改宗逊尼派,去伊朗,死”,别无他法。塔利班新上任的毛拉尼亚孜在蓝色清真寺发表宣言“去年,你们哈扎拉人背叛了我们,对我们进行了杀戮。如今,我们要血债血偿,哈扎拉人根本不是穆斯林,我们必须消灭异教徒。”
   多年之后的一个初夏的下午,从马扎里沙里夫屠杀之中逃脱的Rahmatullah在喀布尔河边的巴布尔花园和我聊起了当年的经历,而就在这一天,喀布尔刚刚发生了二次针对总统候选人阿卜杜拉的炸弹袭击。

Rahmatullah是哈扎拉人,不过棱角分明的脸庞似乎更多一些波斯人的血统,哈扎拉人讲达利语(波斯语),他语气平静,仿佛在提及一件寻常生活里的普通事。
我用手机忠实的录下了他当时所说的话:
“当时我跟随大人从家里匆匆逃走,手里只拿了一个喝水的杯子…”
“很多哈扎拉人都是步行逃离马扎里沙里夫….”
“哈扎拉的孩子都学会了使用步枪,来保护自己和家人…”
“塔利班用机枪扫射哈扎拉人,很多人就死在外面…”
“塔利班还用直升飞机轰炸逃难的哈扎拉人…”
我们身处的花园是莫卧儿帝国的创建者巴布尔最喜爱的,正如巴布尔在自传里所描述的那样,夏季的喀布尔不时会有凉爽“来自八鲁湾的风”刮过。
当Rahmatullah在和我讲述98年发生在马扎里沙里夫那残酷一幕的时候,山下的清真寺响彻城市的宣礼声突然地响了起来,此时一阵凉风拂面而来,倏然间,我不寒而栗。





级别: 新手上路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18-08-21
巴克特里亚王国

公元前255年,塞琉古帝国的巴克特里亚总督狄奥多图斯宣布独立,在中亚建立的希腊化奴隶制国家。首都巴克特拉(今阿富汗巴尔赫)。“巴克特里亚”是古希腊人对今兴都库什山以北的阿富汗东北部地区的称呼。
巴克特里亚王国(约前256~前145)(Bactria Kingdomof,波斯语 بلخ),希腊语Βακτριανή),中国汉文史籍《史记》、《汉书》、《山海经》称该地区为大夏。张骞口中的“大夏”,原意指是当时巴特克利亚王国所占领的里海东南岸的“大益”(Dahae)地区,在流传过程中转化为“大夏”(Ta-Hsia),并被当时的中国人用来指代整个巴特克利亚王国。《隋书》、《北史》和《唐书》作“吐火罗”。《大唐西域记》作“睹货逻”。


公元前550~前330世纪,巴克特里亚为古波斯帝国的一个行省,原居民属东伊朗语族。巴尔赫,也叫巴克特拉或者巴尔黑,是古代中亚、南亚、西亚和东亚的交通枢纽,是巴克特里亚省的省治所在地。巴克特里亚省是后来的波斯国教琐罗亚斯德教创始人琐罗亚斯德的故乡。琐罗亚斯德三十岁的时候,离开了他的家乡来到山里修行,并在山里从孤独中得到了精神上的享受,并乐此不疲地度过了十年时光,在四十岁的时候他开始传播他的教义,并获得了成功,使得这一崇尚光明、也被称作“拜火教”的宗教在之后的一千余年时间里成为了波斯帝国的国教。
波斯帝国阿契美尼德王朝的最后一任皇帝——大流士三世,在与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大帝交手的高加米拉战役中失败后,最终死于当时的巴克特里亚总督之手, 也标志着波斯帝国的灭亡。公元前329年亚历山大大帝征服此地,即以此为其东方领地的统治中心。塞琉西王朝统治中亚时,更将大批希腊人和马其顿人移居此地。公元前255年,塞琉古帝国的巴克特里亚总督狄奥多图斯宣布独立,成立了希腊化的巴克特里亚王国,而他自身也被称为“狄奥多图斯一世”。



巴克特里亚总督狄奥多图斯一世(约前256~前248在位)宣告独立后,并委派其亲属和功臣为各州总督。约公元前230年,索格狄亚那总督欧西德穆斯夺得王位。公元前208年,他挫败安条克三世率领的塞琉西军队,迫使后者正式承认巴克特里亚王国。其子德米特里一世(约前200~前185在位)即位后,将中亚地区的喀布尔印度河流域上游的犍陀罗和旁遮普等地纳入王国的版图。至公元前2世纪70年代时,王国的版图东起喜马拉雅山脉以南的恒河中游流域,西达波斯东部沙漠,南抵孟买湾,北界中亚的锡尔河,势力鼎盛。


但就在这时,监领中亚的兴都库什山脉以北地区的欧克拉蒂德斯发动叛乱,在巴克特里亚称王。从此,王国以兴都库什山脉为界,分裂为南北二朝,互相攻战不已。一些势强的总督或将军乘机割据一方,国势转衰。约公元前159年欧克拉蒂德斯被杀,其子黑黎欧克里斯继位。公元前145年,巴克特里亚为来自中国西北部地区的大月氏人和部分塞种人所征服,黑黎欧克里斯(约公元前155~前135在位)被迫退往兴都库什山以南,巴克特里亚遂为大月氏人和部分塞种人所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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