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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t 2019-02-13 23:03

玄奘留下千年公案

佛教主要流派出现的时间顺序:原始佛教,部派佛教,大乘佛教,密教。
原始佛教和部派佛教都属于小乘佛教。

玄奘信仰大乘佛教,回国后致力于弘扬大乘佛法。同时期,也有一位来自印度叫福生的僧人,这个僧人信仰小乘佛教,带着500多夹梵文经典的经书来当时全世界最繁华的城市长安传道。这件事被玄奘知道后,玄奘法师立即上书给皇帝,说小乘佛法不是佛教的精髓,希望皇帝把“福生”给遣返印度。
由于玄奘在皇帝心目中具有极高的威望,又是当时佛教的领袖。皇帝于是下令把“福生”遣返印度。“福生”只有带着他的小乘佛教的经书返回印度,在返回的途中不知道是因为疾病还是劳累过渡,结果死在瘴气之地。玄奘法师听闻后,派人把“福生”的经书全部拿走。

这件事记载在《续高僧传》中,如果玄奘真的这样做过,很可能会给他光辉的一生留下一个污点。但这件事很可能被当时玄奘的反对派夸大,因为当时唐朝官方信仰的是道教,而官员是信仰儒家学说,佛教虽然在民间占据主导地位,但是始终没有被官方列为官方宗教!所以很多人尤其是官员都反对佛教,而玄奘作为当时佛教的领袖,自然成为抨击的目标。

我们很难去理解一个为了自己的信仰不惜万里求法,历经生死考验的玄奘心中的信仰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当一个人有了自己的信仰,并且坚定自己的信仰的时候那么他可能会做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


ott 2019-02-13 23:04

  • 据《续高僧传》卷四〈那提传〉、《开元释教录》等诸录载,那提(汉译福生)曾受玄奘排斥,故译经宏愿未遂云云,就此熊十力、张建木均曾撰文质疑。熊氏在〈唐世佛学旧派反对玄奘之暗潮〉一文中谓︰『盖当时旧派反对奘师新译,借那提之事,以造作谣言,诬陷奘师,群情如风波,转相传播,而奘师遂受千古不白之冤。』并列举数疑点,以驳斥诸录所记。张氏亦条举数疑点以驳斥之,且谓〈那提传〉是一篇有问题的传记。

  • ◎附︰张建木〈读『续高僧传·那提传』质疑〉(摘录自《现代佛教学术丛刊》)
  • 道宣《续高僧传》第四卷中的〈那提传〉,我认为是一篇有问题的传记。传中提到那提是一位亲传龙树大师衣钵的了不起的大法师,唐·永徽年间来到中国长安,随身带着很多梵本经论,想在中国翻译弘通,但受到玄奘法师的阻力,志愿未遂。若果真有这件事,当然是玄奘法师的盛德之累。可是如果把这篇传记仔细读一下,就不难发现不少可疑之点。现在把我认为有疑问的传文征引如下,并分别加以论列︰

  • 『那提三藏,唐曰福生,具依梵言,则云布如乌代邪。以言烦多故,此但讹略而云那提也。』按布如乌代邪原文当是Punaudaya。《南条目录》根据别本作布如乌伐耶,因此还原为Punpa^ya(Puna+tupa^ya)。按upa^ya,此云方便(沤和),意译不当作『生』。而且『伐』字古代是个有舌音收尾的入声字,通常用以作为bat、bad、bar或vat、vad、var的音译字,不当以之作pa^的对音。

  • 这一层且不多谈,问题是布如乌代邪如何竟『讹略』为那提?根据何种音理来说明这种『讹略』?道宣也参加过译场,纵然一时闹不清,也可以问问别人,胡里胡涂地就说布如乌代邪讹略为那提;未免令人不解。因此,首先这个人的名字就有问题。

  • 『以永徽六年(655)创达京师,有敕令于慈恩安置,所司供给。时玄奘法师当途翻译,声华腾蔚,(中略)既不蒙引,返充给使。』那提既蒙敕令住在慈恩寺,何以必须玄奘牵引?如永徽三年阿地瞿多来长安,也是奉敕安置于慈恩寺,然而他在翻译《陀罗尼集经》时就得到当时权贵英国公、鄂国公的支持(参看《开元释教录》卷八)。那提若是如传中所述那样有学问,何以当时显贵竟没有任何人作他的护法!

  • 而且,今本那提所译《师子庄严王请问经》的卷首,有一篇题为道宣所撰的序文里说︰『皇上重法,降礼真人,厚供骈罗,祈诚甘露。』同样,在那提所译《离垢慧菩萨所问礼佛法经》的道宣序文说︰『来仪帝里,频谒天庭,降厚礼于慈恩,将归飞于海表。』当时皇帝既是对他那样『降礼』,给了他那么多的『厚供』,并且向他祈求『甘露』,他也『频谒天庭』,那末,玄奘这一关,何必一定要过?还落得『返充给使』?可疑,可疑!

  • 还有一点应该提到,题为道宣所撰的这两篇经序,只说那提在龙朔三年(663)来长安,而《续高僧传》说是永徽六年来长安,显庆元年(656)奉命赴南海采药,龙朔三年返回长安。若果然是永徽年间带着梵本来到长安,同一著者所撰的经序,何以竟只字不提?这也是可疑之点。

  • 『龙朔三年还返旧寺,所赍诸经,并为奘将北出。』『北出』不知何所指(玉华宫在陜北,最可能是指玉华宫)。玄奘自己将来的梵本经论都没翻完,何必携出另外的经?而且由显庆元年到龙朔三年,即〈那提传〉中所称那提离开长安的几年间,玄奘到过洛阳,住过西明寺、玉华宫。到洛阳去,不可能随身携带那么多的梵本。到玉华宫的目的,主要是为译《大般若经》,其次所译的几部卷头不大的毗昙、唯识诸论,玄奘自己应有梵本,没有必要把其他众多梵本带去。若是曾经把慈恩寺的大部分梵本都搬到玉华宫或新建成的西明寺,那么,这是一件大事,史传上应当有记载,如把经像从弘福寺移到慈恩寺,《慈恩传》就有明文,可是在有关的史传中找不到从慈恩寺移出梵本的叙述。相反,在《慈恩传》卷十叙述玄奘身后时说︰『自余未翻者,总付慈恩寺守掌,勿令损失。』冥详的〈玄奘行状〉也说『自余未翻本,付慈恩寺好掌,勿令损失』。既然未翻经论交慈恩寺保管,大部分梵本一定始终放在慈恩寺。

  • 而且,当佛陀波利译完《尊胜陀罗尼经》之后,原本被留在宫内,波利请发还,即蒙允许(《开元录》卷九)。如果真是属于那提的梵本被玄奘带走,他请求皇帝催玄奘发还,想来也不是作不到的。

  • 还有,那提如果真像传中所述那么有学问的话,照一般情况应该能够背诵一些重要经论,似乎不至于没有梵本就束手无策。

  • 『惟译八曼荼罗、礼佛法、阿咤那智等三经。』据《开元录》说,《师子庄严王请问经》,一名《八曼荼罗经》。奇怪的是,道宣所撰的《大唐内典录》中没有著录这三部经。《内典录》有的本子卷首题『麟德元年(664)撰』,有的版本后序作『龙朔四年(即麟德元年)出』,时间在那提译经之后,如果道宣那么钦佩那提,何以不著录那提所译的经?若说《内典录》主要部分脱稿较早,道宣既然为那提作传叫屈,寥寥的两三部经名也似乎应该补入。最早著录那提所译经目的是《武周录》,这部目录常常注明出处,那提所译的经并没说明出于何录。《开元录》卷九︰『惟译八曼荼罗等经三部,(中略)丰德寺沙门道宣缀文并制序。』这话可能也有问题,若是道宣真的作过那提的助手,何以在《续高僧传》〈那提传〉中不提?道宣曾助译《大菩萨藏经》,见于《续高僧传》〈玄奘传〉。此处似乎也应当同样加以叙述。

  • 『那提三藏乃龙树之门人也。』龙树的生卒年月不可确知,关于龙树的年龄有一些神话式的传说,如多罗那他《印度佛教史》第十五章。按常识来推,龙树不会到唐朝有弟子。《慈恩传》卷二也提到玄奘在磔迦国曾遇到一位龙树的弟子长年婆罗门,他当时已经活了七百岁。当然可能有这类的传说。但以道宣这样饱学的出家人,关于此事只叙述这么一句,似乎也过于简单轻率。

  • 『大师隐后,斯人第一。』大师当指龙树。这话更离奇!如果那提的造诣竟然超过了提婆、无着诸师,在印度本国也应该有所表现,何以默然无闻?纵然有人说过这类的话,道宣能这样轻信吗?

  • 在这篇五百三十余字的小传中,居然发现这么多的疑窦。现在这里姑且不下结论,仅提出一些问题供佛教学者考虑。即︰
    (1)《续高僧传》自序称『正传三百四十人(一作三百三十一人),附见一百六十人。』而今本正传凡四八五人,附见二一九人(据陈援庵先生《中国佛教史籍概论》所统计)。其所增多的部分,是否都出于道宣的手笔?(陈先生以为仍是道宣所作,但未提供充分证据。)由此就可以考虑〈那提传〉是否真是道宣所作。
    (2)大藏中所收那提所译经的序文是否是道宣所作?抑或出于他人的依托?
    (3)玄奘阻碍那提的译经有无其事?
    (4)那提在佛教史中的地位如何?是否就可以信赖今本《续高僧传》〈那提传〉中的叙述?
    在这些问题未得到澄清以前,〈那提传〉中的叙述最好不要当作信史来征引。
    参考数据
    《大周刊定众经目录》卷一;《续古今译经图纪》;W. Pachow《Chinese Buddhism|Aspects of Interation and Reinterpretation》。

ott 2019-02-13 23:11
《续高僧传·那提传》

那提三藏,唐曰:福生。具依梵言,则云步如乌代邪。以言烦多故,此但讹略而云那提也。本中印度人,少出家。名师开悟,志气雄远,弘道为怀;历游诸国,务在开物。而善达声明,通诸诂训,大夏召为文士,拟此土兰台著作者。性凡爱好奇,尚闻有涉悟,不惮远夷,曾往轨师子国,又东南上楞伽山,南海诸国随缘达化。善解书语,至即敷演,度人立寺,所在扬扇。承脂那东国盛转大乘佛法,崇盛赡洲称最,乃搜集大小乘经、律、论五百余夹合一千五百余部,以永微六年创达京师。有敕令于慈恩安置,所司供给。时玄奘法师,当途翻译,声华腾蔚。无有克彰,掩抑萧条,’般若是难,既不蒙引,返充给使。显庆元年敕往昆仑诸国采取异药。既至南海,诸王归敬,为立别寺,度人受法,弘化之广又倍于前。以昔被敕往,理须返命;慈恩梵本,拟重寻研;龙朔三年,还反旧寺。所赍诸经,并为奘将北出;意欲翻度,莫有依凭。惟译《八曼荼罗》《礼佛法》《阿咤那智》等三经,要约精最可常行学。其年南海真腊国,为那提素所化者,奉敬无已,思见其人。合国宗师假涂远请,乃云: “国有好药唯提识之,请自采取。”下敕听往,返亦未由。余自博访大夏行人,云:“那提三藏乃龙树之门人也。”所解无相,与奘颇返。西梵僧云:“大师隐后,斯人第一,深解实相,善达方便。小乘五部毗尼,外道四韦陀论,莫不洞达源底,通明言义,词出珠联,理畅霞举。所着大乘集议论,可有四十余卷,将其译之,被遣遂阙。”夫以抱麟之欢,代有斯踪,知人难哉,千龄罕遇。那提挟道远至,投俾北冥即无所待,乃三被毒,载充南役,崎岖数万,频历瘴气,委命斯在,呜呼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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