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童 |
2012-12-23 22:47 |
66号公路,追寻共同的回忆。
切.格瓦拉有句话:有人说我们是理想主义者,是不切实际的人,我的回答是:是的,我们是这样的人,我们第一千零一次的回答,我们就是这样的人。 但凡少年,在那段被现实冲撞的支离破碎前的青春时光,总会有个浪迹天涯的梦想,纵然有天会醒过来,所有的梦想都已被实现。
二十岁时第一次读<在路上> (“垮掉派”专家川大教授文楚安老师的译本,漓江出版 2001年9月第一次印刷,印数8000本。)封面是杰克.凯鲁亚克和尼尔.卡萨迪的合影,右上角写着: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时至今日,我仍认为这是最好的译本。
回想那时,于我而言,小说里的场景都太过遥远,可凯鲁亚克们在路上的情景却分镜头般不断在脑海闪现,Texas, New Mexico, Arizona, California,荒原,山谷,河流,麦田的黄昏,夕阳映上你的脸庞。
我从没想过这段旅程会以怎样的状况开始,直到站在史密斯街的那天,这是一条位于芝加哥繁华的密歇根大道旁的小街,路边一根贴满不干胶的路牌孤单的竖着 Histotic Route66 Begin。那天天色阴沉,背后城市的高楼林立。
熟悉的如同踏上儿时分别却多年未见那姑娘家的道路,两旁的路牌仿佛是她为你留下的指引,沿着66号公路行驶。 Illinois Missouri Kansas,雨后的俄克拉荷马平原在绛紫色的天空下画卷般展开。
从清晨的俄克拉荷马城出发,车上习惯性的拿出地图,不经意瞥见东南方不远处的paris,一阵激动,脑海里蹦出门德斯镜头下的德州巴黎,刹车,调头,迎向朝阳,德克萨斯辽阔的荒原在公路两旁展开。
我们总会在某个时间偏执的被某种情绪影响,无可救药,不能自拔。有时,这样的情绪会随时间消逝,有时一个笑容总能找回所有的过往。德州巴黎,没有按部就班的寒冷,恰逢周日下午,空旷如谢幕后的舞台,初冬阳光温暖,照耀电影场景般的小镇,魔幻而悠远。傍晚时分,伴着日落的最后一丝余晖,我找到那戴着牛仔帽的埃菲尔铁塔,绛紫色的天空衬出旁边红河谷老兵纪念园的庄严肃穆,入口处写着那句著名的Freedom not free。
抵达Santa Fe是在一个午后,冬日炙热的阳光从San Franciso大街一直延伸到转角咖啡馆。downtown小广场上流浪歌手will抱着琴箱开裂的Fender唱着忧伤的歌,他唱着穿过德克萨斯来到这里只为那羽毛般的姑娘。西班牙村庄风格建筑林立的街道上,每一个美术馆都让人留连,落日余晖洒满Assisi古教堂,钟声在傍晚想起。时间凝固,平静温暖,你一定要留下来,Santa Fe的夜空会有天使掠过。
大峡谷恋人是旅程中最爱的一张照片。那天大风,悬崖边不见阳光,整个峡谷笼罩在深紫色的余晖中,悬崖边的情侣好似让我穿越到69年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
我想,我们总会经历一段糟糕的时光,冰冷自卑且不愿相信,而那个姑娘却在这时义无反顾的爱上你,予你温暖自信,未来和希望。那时,是她最好的年纪,感谢你把这段时光变成我最难忘的回忆。我知道,每个从梦中醒来的清晨,你比我更加无助,愿记忆中那些仅有的欢笑和感动,能为你照亮所有寒冷孤独的旅程。
《在路上》整本书的最后一段 ,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美国。以后,每当太阳西沉,我总喜欢坐在年久失修的破败河堤上,眺望新泽西上方辽阔无垠的天空,仿佛看到一片荒芜的荒野连绵起伏,气势非凡,高高在西海岸耸立。道路向着那延伸,人们无不憧憬它的富饶和神秘。我知道就在现在,在衣阿华州,孩子们一定在放声哭泣,可谁都无动于衷。今晚眼看星星就要消逝,还有人不知道上帝就是那精疲力竭的大熊星座吗?不等夜色完全降临,笼罩河川,山峰,最后将海岸遮掩,给大地带来安宁,星星就将渐渐隐没,向草原倾泻余晖。除了在孤独中悲惨的衰老下去,我相信,没有谁,没有谁会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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