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田清雪 |
2020-05-11 05:35 |
邂逅——青木川
散文/李田清雪
当尊严，被现实践踏
当歌唱，被伤痛锁喉
当清誉，被利益玷污
当我，被弃如草芥
所有遭遇，都足够让我悄然埋葬自己。一夜间，我，仿佛被全世界抛弃。面对网民谩骂和围剿，终将收起骄傲龟缩在被褥里。无数次幻想着纵身一跃，那一刻竟然有些欢愉。解脱——如嗜陈年老酒般自我陶醉。
当我走向窗台，回望角落那把布满尘土的吉他，我突然有些不舍，那曾藏着我不曾凋零的梦。
疫情严峻时分，各自在家安好，这给我充裕的时间思考。每每看到国外每天有那么多人因为疫情而丧命，我庆幸自己还活着，有什么能比活着更为重要？面对我的颓废和绝望，城用他的陪伴守护着我，有一种难能的寒流时的暖意。
“我查到了，她在清川木。”
城的一句话，将我指向了追寻真相之地——青木川。初春的青木川，桃花、梨花、李花、油菜花竞相绽放，粉红、乳白、明黄如若油彩般渲染着山野，美得不可妙言。微风过处，一地凋零的桃花瓣，仿佛是离人的泪滴。花雨深处，一位曼妙的女子闯入我眼帘，只见她轻轻拾起花瓣，放在竹篮里，长长地秀发微微随风飘动。禁不住微微吟道：一帘红雨桃花谢，十里清阴柳影斜。她一抬头，我的心微微一颤，惊诧地“怎么是她？”瞬间所有的美好化为乌有，不自觉地将背影留给她。
“远哥！.......”她的声音透过口罩凄凉而胆怯。我骄傲的心有些不容与这样污浊的人相对。压低帽檐，装着不相识，拂袖而去。因为疫情的原因，镇子里人流见少，人与人之间一米远，保持安全距离，必备的口罩蒙住了人们的脸，却遮挡不住迎接春天的喜悦。沿着青石板路，走进青木川镇，这些建于明清修复于民国的房屋街道，带着历史的沧桑，向人们诉说它的故事。淅沥沥的清雨，徒添了几分凉意。酒肆里古法酿造的土酒，清冽而爽口，几大土碗下肚，便暖了几分。远处传来羌族织布车吱吱嘎嘎的声音，老人弯着腰，专注地用最古老的方法织布，他们凭着一己之力，极力守护着鲜有的手工工艺。在中国传统手工文化断流的今天，这样的传成难能可贵。
酒坊、羌族手工艺品、羌族美食、魏氏宅园等等都是巴蜀文化存续，这种古朴不加雕琢的拙美，令人动容。夜色中的青木川被红灯笼映照得分外妖娆。几盏清酒入肠，便成阑珊灯火处的夜归人。孤灯下，酒盏里，尽是悲欢离合。
趁着醉意未散，我轻声哼唱着：
我的爱人
是时光编织的虚线
盲从信仰
愚昧了我所有的期望
我的爱人
是键盘敲打的流年
最边缘的圆满
沦为冷夜枕边的凄凉
我的爱人
是西窗红烛下
那挥手的别离
清洗着我前尘的过往
我的爱人
是一株静观的莲花
禅定她的烦恼
却是空耗我的年华........
“真好听。”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依着门，远远看着我。我竟然不忍怒目相对，也不敢回眸看着她的眼睛。“远哥，其实我也是受害者。”我微微转身，她的身影就能进入我的视线范围，我精准地捕捉到她的微表情——委屈大于悲伤。“为什么是我？”我拨弄着琴弦，依据躲避着她的目光。“是御姐一手策划操办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的嘴角微微一动，轻蔑地笑了笑。“我被他们故意灌醉，你不会也......”她急促地打断我的话“我是被灌醉后送过去的。”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极力甄别真伪。“我已经放弃了那份合约，也终止了与经纪公司的合作。”她苦笑着。
“这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吗？”
“以牺牲尊严换取的名利，我宁愿一无所有！”
见我没回应，她愤怒地“他们这样做，已经触及到我做人的底线。尽管我们什么也没做，但是被他们利用作为炒作的工具，我感到羞耻。”这一瞬间，我明白，其实这件事情给她带来的伤痛远远大于我。
我微微叹息着“我是被公司抛弃了。”
“怎么可能？”她错愕地张着大嘴，瞳孔也惊得放大。
我苦涩一笑“我声带受伤，不能唱歌了。”“哦，我明白了，你的经纪公司故意借丑闻来雪藏你。而我的经纪公司却用丑闻受害者扶我上位，简直太卑鄙了。”她突然蹲在地上啜泣起来，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
“你不用担心我，其实我早已是名利场上的行尸走肉。这一次劫难，可能是在救赎我的灵魂。祸兮福兮，福兮祸兮？”
半晌，她抬起头“你能做我的灵魂吗？”
“你有过灵魂吗？”
“没有，直到我第一次遇见你......”望着夜光下她那双纯洁如水的浩眸，如沐春风。
【结束语】其实，人终究会老去。名利也会随之飞灰湮灭。白发苍苍，那是人生的摇落。深深皱纹里，曾有张扬不羁的年华。古稀的岁月，有一种老去，是遗忘，是放下曾经的澎湃与不甘，去缝合不曾完美的残缺。或许，人生就是如此，在禹禹而行中领略别样的风景。只要，最初与最后还在一条路上，就有希望。不问前尘旧梦，不寻未世尘缘。只愿，这一寸光阴里，有一段诗意盎然的人生，此生不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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